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历史纪念碑都建在城市的中心,柏林的勃兰登堡门也不例外。虽然它原本建在城市的西部边缘,在国都通往独立的夏洛腾堡镇(同名的巴洛克式宫殿是国王的夏宫)的半路之上,但它近50年来却一直是柏林中心的象征,甚至是整个城市的象征。
在柏林的18个城门中,勃兰登堡门是最后一个修建的,它也是至今保留下来的唯一一座城门。勃兰登堡门建于1788年至1791年,是按建筑师卡尔·高特哈德·朗汉斯的设计建造的,它取代了原来的一座简易城门,那城门以及名为“线条”的城墙是1732年至1734年修建的。建造城墙原为在城门边征收货物税和交通税,此外还可以防止士兵开小差。难怪人们称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为“士兵国王”了。威廉二世登基两年后,另一项新的附属工程开工,这项作为王宫的中轴线——菩提树下大街——的收尾工程具有远远超出其他城门的价值,同时也是浪漫古典主义的第一部杰作。整体建筑造型及其雕饰的不俗,使勃兰登堡门逐渐升成为一种象征。随着时间的推移,其意义也日渐重大。
这座原本被称为“和平门”的建筑样板是古希腊雅典城堡之上的柱廊式入口。柏林想以此把自己搞成一个“古希腊”之都,搞成一个科学与文化之城。装饰于勃兰登堡门顶上的,由雕塑家沙多制作的“四马战车”表明这是一座凯旋门,而沙多原打算在上面雕制的是和平女神埃莱娜。1806年10月27日,在耶拿和奥尔施泰特附近大败普鲁士之后,拿破仑就把它当成了凯旋门,当成了进驻柏林城的通道。接着,拿破仑下令拆下战车并把它运往巴黎,这显然被德国人视为一种耻辱。结果,当1815年拿破仑战败后,四马战车被运回柏林,并重新放置在勃兰登堡门上之后,这门便成了胜利凯旋的标志。荣获国家建筑工程师称号的著名建筑师卡尔·弗里德里希·申克尔趁这个机会给胜利女神的权杖安上了普鲁士鹰和铁十字。从此,勃兰登堡门的军事象征价值就以这种新的象征物(后来它曾写下了不光彩的历史)引起世人的关注。1870年至1871年的普法战争之后,得胜的军队在市民的欢呼声中穿过勃兰登堡门进入成了帝国之都的柏林城。在策划夺取政权的把戏中,纳粹分子也利用了这座大门。在希特勒被任命为帝国总理之后的1933年1月30日夜晚,褐色游行队伍高举火把穿过勃兰登堡门涌向威廉大街的总理办公厅。
随着城墙的被拆除,1867年,建筑师约翰·亨利希·施特拉克对大门两侧进行了扩建。大门东面,修成了几乎是正方形的巴黎广场。广场与大门共同把大门的一边变成了一道门槛,一个历史中心区和多罗苔城之间的边界通道;另一边向西扩展,成了以动物园为中心的大公园区。而同时,勃兰登堡门也便成了现代化发展的一种象征性障碍。这古旧的,现今的皇家领地仍然阻隔着共和思想——按照最高统治者的命令,1884年至1894年间,在大门的西北建起了帝国国会大厦,而它却是在历史的柏林城之外。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勃兰登堡门在围攻柏林的战斗中被严重摧毁,从某种程度上说,这里已成为一片废墟。从1945年起,勃兰登堡门成了苏联占领区和英国占领区的分界线。直到1956年至1958年间,勃兰登堡门才得以修复。当1961年8月柏林城的东部和西部隔绝之时,勃兰登堡门已经违背了其修建的初衷,走向了它的反面,就是说它成了一道死门。在这个地方出现了隔开两种社会制度的城内边界,这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的边界像这里一样壁垒森严。对于西部来说,关闭了的勃兰登堡门成了接受柏林分裂的必要性的象征;对于东部来说,勃兰登堡门则成了表示共同的传统已不再有效,隔绝也已不可改变的地方。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当1989年11月9日,柏林墙业已打开的消息传开时,来自东部和西部的人们纷纷涌向勃兰登堡门。在这里,柏林的居民和来访者对城市两边被割裂的感觉是十分强烈的,而统一正是他们的意愿。
闹市中,勃兰登堡门这里原是最安静、最舒适的公共场所。今天,人们将试图修复门前的巴黎广场,并恢复这里昔日的风采。勃兰登堡门,它是把东部和西部重新连结起来的标志。
(本文摘自《世界文化史故事大系·德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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